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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渡一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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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渡一下

一時間,武將的圈子裏盛傳,有一名不知道身份的女子,喬裝去練武場偷看他們練武,還對他們的外貌評頭論足。

但是,大家都不太反感的樣子。

一方面因為那女子美,二來,男人大都自信,也喜歡聽誇獎,那女子誇得坦蕩,也並未批評他們,說的話也十分客觀。

此後,他們私底下居然會暗自比較誰的屁股更翹……

容姣並不知道自己今日同盛佳蘭的隨口閑聊,會在之後半個月內在武將圈子裏廣為流傳,甚至傳到李允衡的耳朵裏。

若是她能未蔔先知——她一定找個隱蔽的地方談論翹臀的事。

然而她不能未蔔先知,還以為自己做的極其隱秘沒有任何人知道。

根據古代女子地位,容姣覺得自己是個婦人,沒有任何人關註,就算關註了見她看帥哥也會覺得無聊,李允衡忙於政務更不會關註她。

所以第二日她又去了。

一些古代女人從小被荼毒,所以不看外男。

但是容姣是現代人啊!

我們現代人主打一個要愛自己,要愛生活。

那自己想要的,就是要盡量在不違反道德和法律的前提下滿足自己呀!

容姣這麽辛辛苦苦秀恩愛不就是為了享受嗎?

想出去玩,那就去玩呀!

想看肌肉男,那就看呀!

不然活著是幹什麽的?

難道要她在東宮天天練武藝看書練字?

她練武藝是為了保護自己強身健體,強身健體是為了有更多時間和機會去看帥哥。

看書練字是為了自己能靜下心來更全面地欣賞帥哥。

不好意思,請別跟我談為這個世界做貢獻,拯救誰誰誰的。

那是女強文或者劇情流文或者聖母或者仙俠文的事。

也別談什麽要有更高的追求,她能追求啥?做皇帝,她不懂政治,做太後……容姣尋思著,得玩多少陰謀詭計才能做太後啊。

歷史上但凡能登上高位且掌權的,都是對別人狠,對自己更狠的人,不論男女。

容姣無法對自己狠。

容姣就是個大俗人,她自己都沒活成個人樣呢,還做啥高尚的事?有啥大追求啊?

她只能在這冷漠詭譎的古代保持自我,出泥石流而不染。

容姣就只有看帥哥這麽點小愛好,好不容易掙了25年命,現在也不像現代有那麽多生活壓力,怎麽著也得把這25年開開心心地過下去!

一看就一連看了三天肌肉男。

今日剛好是第三天,容姣打算今天看了就休息一下,主要是裏面的帥哥差不多都看完了,而且天天吃肉有點膩,還是要休息一下的。

“姣姣快看,來了個新人,好高啊!”

說話的是盛佳蘭。

這女人,第一次看完之後,整個人快毀死,回去的時候,一路上都在馬車裏自我譴責,好像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,還說打死都不去看了。

今天又屁顛屁顛來找容姣了。

呵!

容姣朝他她指的方向看過去,見到一個身材頎長偉岸的黑衣男子走進了練武場,他正低頭看著文書之類的東西,又是側面的角度,只能看到他線條硬朗的側臉輪廓。

莫名的熟悉。

不會是他吧?

應該不會吧?他不是忙著查案嗎?跑這裏來做什麽?

“姣姣你怎麽了?”盛佳蘭發現了她的異樣。

容姣蹙著眉,心不在焉:“沒什麽。”

應該不是他,雖然她沒有留意過李允衡的臀,但是這個好像比較翹一點。

然後盛佳蘭就說:“姣姣,那個人好像是太子誒。”

容姣:“……”

容姣怎麽也沒想到,這三天,東宮裏沒見到他兩回,居然在練武場見到了。

望著那個男人,容姣有些呆楞,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穿勁裝,一身黑色暗紋,低調內斂,整個人看上去威嚴又英武。

忽然沒什麽興致看下去了。

容姣轉身就回去了,盛佳蘭當然是陪著她。

她心情沒來由地不好,在馬車上都沒怎麽說話,盛佳蘭便提出去街上逛逛,容姣想著回去也沒事就答應了。

也許是今日出門沒看黃歷,看一會兒雜耍的功夫,一行人身上的錢就被偷了。

看著空空的口袋,碧芯急得直哭。

容姣安撫了一下她,想著把身邊保護她的暗衛叫出來。

嗯,雖然沒有使喚過,但容姣知道她應該是有暗衛的。

一般情況下她不想叫暗衛出來,畢竟是李允衡的人。

盛佳蘭卻拍拍她的肩說:“姣姣你看,蕭公子!”

還沒等容姣說話,盛佳蘭就朝蕭飛逸招手。

蕭飛逸身邊圍著一群人,估計都是世家公子,他今日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常服,人又年輕,長得也陽光燦爛,放在人堆裏就是一顆會發光的寶石,一眼就可以讓人看見。

蕭飛逸望過來,見到容姣,楞了一下,隨即和身邊的公子們說了句話,快步走過來。

他身後的公子們沒有跟過來,熱情洋溢地看著容姣等人。

容姣微調了一下妝容,這些人好像不認識容姣,只當容姣是蕭飛逸很重視的人。

主要容姣一行人雖然身著男裝,但是仔細看兩眼就知道是女的。

一男一女,而且蕭飛逸態度如此,不免引人遐想。

蕭飛逸也真是開得起玩笑,還真就在路過的攤販上買了兩株牡丹,一人給她們一株。

他還年輕,身上有些不羈的味道,所以不畏人言,送花也如此坦蕩。

知道容姣不想暴露身份,蕭飛逸行了一個君子禮儀,問道:“你們怎麽了?”

盛佳蘭亮晶晶地看了眼手裏的花,又看著自己的偶像:“蕭公子,我們的錢袋都被偷了。”

蕭飛逸二話不說將自己的錢袋給了她們,錢袋上繡著猛虎的圖案,很是精致。

這個應該是男子的貼身之物吧。

容姣忽然覺得手燙。

正要推拒,蕭飛逸已經被那群公子哥叫過去了。

幾人在原處等了一會兒,不見蕭飛逸過來,容姣只好咬咬牙,想著先用著,今晚一回去就還給他。

剛走了兩步就被蕭飛逸叫住:“容小姐稍等。”

“有事嗎?”容姣回過頭,笑問。

“銀子留下,把錢袋給我吧。”年輕的公子伸過手,攤開,掌心是個新的錢袋。

蕭飛逸就這麽混入了她們的隊伍,兩人在一個茶館中坐下,盛佳蘭看著為了避嫌坐在旁邊那桌的蕭飛逸,壓低聲音問道:“姣姣,你和蕭公子有私交嗎?”

“有些交情。”

盛佳蘭酸溜溜道:“難怪蕭公子對你考慮得這麽周到。”

容姣挑眉:“他不是也送你花了?”

盛佳蘭展顏,搖了搖手中的牡丹:“也對哦,能和蕭公子說上話真是太高興了!”

對面傳出馬蹄聲,在僻靜的茶館處顯得十分浩大,容姣下意識看過去,只見一人騎著高頭駿馬。

遠遠望過去直覺那人身材出奇地好,見那人偏頭朝這邊瞧過來,容姣若無其事地扭開臉。

盡管覺得隔著這麽遠他看不見自己,容姣的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,連灌了兩杯茶。

那人也騎著馬緩步經過她們。

他果真沒有認出自己,從她身邊走過。

正當容姣竊喜時,身後響起男人低沈又有威嚴的聲音:“蕭飛逸,孤以為,你此時應該陪同在邕王身邊。”

這句話雖然直指蕭飛逸,但卻像是貼著容姣的後腦勺傳過來的。

他似乎從馬上下來了。

“殿下,”蕭飛逸拱手行禮,“邕王有私事要辦,屬下在此等候。”

“那也是擅離職守。”李允衡語氣淡淡的卻不容置喙,“二十大板,回去領罰。”

蕭飛逸低著頭,容姣看不出他什麽表情。他朝容姣右後方行了一個禮,起身離開了。

容姣一直沒轉身,過了一會兒,她說:“殿下,你先派人送佳蘭回去。”

說這話時,她依舊沒轉身。

盛佳蘭知道他們夫妻倆有話要說,便也退下了。

等到只剩他們兩個人,容姣轉過頭,怒瞪著他:“你故意的?找蕭飛逸的麻煩?”

他一直就知道容姣的行蹤,不然怎麽可能剛好就走到了這裏?

如此,挑蕭飛逸的刺當然也是故意的。

他就是想找她麻煩,蕭飛逸被波及了。

容姣對蕭飛逸很愧疚。

越愧疚她就越氣李允衡。

餘光看到對面樓上朝這邊瞅的小女子們,心中更是不屑。

他媽的大庭廣眾耍官威,引得小女子連連張望,估計心裏正得意呢!

李允衡擡眼看她眼神深邃寧靜,裏頭沒什麽情緒:“你什麽時候操心起別人的事來了?”

容姣固執地又問了一遍:“是不是故意的?”

李允衡收回視線,看向街上的車水馬龍,話卻是對她說的:“是。”

容姣怒極反笑:“可真是敢作敢當啊!你憑什麽這麽做?”

李允衡:“他若是不犯錯,也不會被孤抓住。”

容姣輕哼一聲:“那麽多人犯錯,你就揪著他一個,你也會犯錯啊,就不能口頭訓誡一下?非要打板子?”

“孤也會犯錯。”

李允衡平靜地問道:“孤犯了錯,你會原諒孤嗎?”

“……”

他問得太突然太直白,以至於容姣語塞,還來不及細想,又聽到他說:“回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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